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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七章飛來橫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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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捕頭初初打量,也是一副器宇不凡的形容,怪不得能當上這群捕快的頭目,想必也是個有著勃勃野心的主兒。他現身於眾人之前,冷眼掃過四周,似乎將各人眉眼高低全全放在心上。身後的一幹捕快和這捕頭一比,都多有遜色,著實不比這捕快的氣魄。

“大家莫要驚慌,協助本捕頭將這命案查明後,各位方可離開。在此之前,請大家配合,如有發現擅自離開者,當本案元兇論處。”

捕頭此話一出,在場一眾客人再不敢妄動,恐會牽累自己,最後惹火燒身。這話當真管用,客人們都謹守本分,不敢離開。

齊白見此狀,有感此事實在蹊蹺,趕路時明明方圓幾裏都不見個人影,這靈石把他們越引越偏,不知是怎麽個意思。現下,忽然冒出這麽一堆官兵,難保不讓人懷疑其真實身份及真實用意。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,掃了幾眼捕頭身後的捕快,有幾個站沒站相,說是捕快,不如說是一幫土匪還更像些。更有甚者,衣服都不合身,下擺長的厲害,仔細這麽一瞧真像是順手牽羊順來的。

魏東亭怕會耽誤行程,企圖上前和那捕頭亮明身份,讓他先行將他和齊白放行。齊白當然看出了魏東亭的用意,心下思量著,這魏東亭還真是年輕呢。隨後,齊白施以掌力扼住魏東亭的手腕,力道雖不很大,卻令其動彈不得。

魏東亭本不想依,畢竟這齊白幾次三番將他攔下,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快,但奈何齊白年紀尊長,魏東亭實在不好拗著。他倒也不是沈不住氣的楞頭小子,只是這查案的流程他在官場多年行走知道個大概,這一來二去耽誤著,少說得兩三天都要耗在這兒。他不願平白做這無聊事,遂想早些離去。

齊白自然是懂魏東亭的心思,但事情只怕沒有那麽簡單。

捕頭開始向老板娘詢問。

“老板娘,從昨日到今日,有什麽人或事讓你覺得可疑嗎?你與我說說。不用怕別人刁難,直說實情就好。”

捕頭的聲音沈著冷靜,讓人聽著很放心。

另一邊的老板娘哭得像個像個淚人兒似的,倒是也能理解,婦道人家沒見過這樣的場面。聽旁邊剛剛目睹了現場的人竊竊私語,說是畫面殘忍血腥的厲害。屋裏味道也極難聞,想來這人死了也有一段時間了。

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今早我向往常一樣去給每個房間打掃,走到這房間門前卻問道一股駭人的氣味。我只怕客人是打翻了什麽,想要敲門,可這門一碰便自己開了。那個客人就躺在地當間,我一下子就楞了,便大聲尖叫起來……”

老板娘越說越悲傷,眼看著就要哭出來。

這過程聽起來倒是沒什麽疑點,捕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,思索之間卻不經意地瞟了齊白一眼。這一眼也剛好被齊白捕捉到了,轉而計上心來。

這一切都太巧合了,他和魏東亭昨日剛剛住進來,夜裏就發生了命案。老板娘剛剛發現屍體,不見人去報官,一幫衙役便不請自來。老板娘雖說哭的傷心,但總感覺這眼淚來的太快,反倒有點說不過去。一切跡象都表明,這場命案是有人預先策劃好的。

捕頭開始盤問每一個昨晚住在店內的客人,每一個人都在證明自己不在場的人證。直到這捕頭將目光落在齊白和魏東亭身上時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,似乎終於問到了關鍵。

“你們二人是何時來此地住下?”

魏東亭並未察覺異樣,只是,既然不能暴露身份,那便據實以告。

“在下和這位故友是於昨晚住下。”

捕頭輕一挑眉,眼神中些許質疑,似乎在重新審視他二人的身份。

“也就是說,你們剛一住下,這客棧就除了命案。那本捕頭是不是可以認為,這件事和你們之間脫不了幹系?”

捕頭的話很明顯有所指,魏東亭氣不過想要與其理論,卻被齊白搶了先機。

“大人,您要是這麽說的話未免有些獨斷吧,您既是從官府來的,說話辦事還是要講證據的好,免得憑空猜測冤枉了好人。”

“好人?呵,看你鬼鬼祟祟的,眼神東張西望,一看就是形跡可疑。現在大家都有證人證明自己,那你們呢?”

捕頭的神色有些挑釁的意味,他似乎知道齊白和魏東亭是分房居住,彼此無法為對方作證。魏東亭有些氣惱,一時之間語塞,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開脫。

“大人!我舉報!”

捕頭循聲望去,只見一個子矮小的男人忽然站出,聽其意似有話要講。捕快見有人願意舉報,案情出現轉機,忙擡手示意那人,準他將自己昨夜所見娓娓道來。

身邊的捕快有大獻殷勤者,為捕頭搬來椅子,讓其坐著審案,也好舒坦一些。捕頭也是坐的倒也習慣,繼而對那目擊者發話。

“說吧。”

捕頭的臉上沒什麽好奇地神色,倒像是一種期待,他似乎知道那目擊證人會舉報誰,接下來的案情走向又會如何。

舉報的人一步步走上前,有些怯懦和不安。忽然,他將手指指向齊白。

“大人,昨夜小人準備如廁之時,正好見此人和他的同伴在樓下商量著什麽。小人有些疑惑,也不知他們意欲何為,不敢上前一看究竟。但現下這樓下的客人被人傷了性命,小人才恍然想起,此事定於他二人推脫不了幹系。”

齊白聽著這人的話,發現他全然沒有提之前的異響,按常理來說,他和魏東亭聽到聲響就馬上出來探看,此人若是真要如廁,不可能沒有聽到那聲異響。除非,他就是要把所有嫌疑都引到自己與魏東亭的身上。

在一旁的魏東亭停了此人的話,越想越氣,自己身為一屆朝廷命官,難道會在這朗朗乾坤之下擄人性命不成?想著此時更是不能亮出自己的身份,這樣有失風度,只能保持沈著冷靜的態度,向捕頭解釋。

“捕頭,我二人是因半夜聽到了異響才會出門查看,並非那人所說,是為了出門行兇。”

魏東亭對著捕頭畢恭畢敬地解釋,恐自己哪句說的重了,回頭不占理。

“你既說是聽到了異響,那可知是什麽異響,聲音可是大得厲害?”

“是的,我二人都在熟睡,卻被此聲驚醒。”

魏東亭如實回答。

“既是這樣,那除了你二人,應當還有別人聽到這響動。”

捕頭身邊剛剛幫他搬椅子的殷勤捕快,狗腿得很,像是會了捕頭大人的意,大聲詢問大家。

“你們昨夜睡著後可有聽到什麽響動?”

眾人動作統一,皆連連搖頭,說著沒有。

魏東亭有些著急,凝眉端視眾人,終於看出個中端倪。

捕頭的樣子卻道有些得意,一副正中下懷的樣子,還要偽裝著無可奈何。

“那就沒有辦法了,既然大家都沒有聽到這異響,只有你們二人聽到了,而且,又沒有人能夠為你們充當兇案發生時證明你二人不在場的證人,所以,這衙門恐怕你們是一定要和我們走一趟了!”

他的語氣越發狠厲,看樣子是一定要將齊白和魏東亭帶走才能做個了斷。

魏東亭當然不依,這衙門若是真去了,恐怕就更說不清了。一切發生的都太過荒唐,他一個朝廷命官竟被誤認為是殺人兇手。

他決議亮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文書,卻發現文書失竊。他與齊白二人處境愈發尷尬,齊白與他示意,不要再與這些人啰嗦,三十六計,走為上策。

齊白拽上魏東亭在人群中找到一個出口,打算就此逃走,卻被捕頭號令眾人務必拿下。雙方展開一場較量,魏東亭本是一身好武藝,卻不知為何用不上力氣。而齊白狀態稍好些,但因其是從現代穿越過去的,功夫底子極薄,根本招架不住。還沒比劃兩下,這二人就被一幫捕快拿下。

齊白和魏東亭的兩只胳膊各被兩名捕快牢牢箍著,再不能逃跑。

這捕頭忽然露出猙獰的笑容,從座椅上慢慢起身,走到齊白和魏東亭的跟前。

“早知道這麽簡單,就不搞這麽大的排場了。為了抓你們,我們也算是費勁苦心了。”

齊白早知道這捕頭是假冒的,此時表情平靜,看著他向自己炫耀勝利。魏東亭卻是吃了一驚,沒想到這客棧實際上是一個賊窩,一幫人串通好只為將他二人拿下。

那捕頭忽作恭敬狀迎著客棧的老板娘,此時她早已擦幹了淚水,換上一副模樣。

看來他和那捕頭,竟是一對賊夫妻。

“魏大人,是不是覺得有些使不上力氣呢?看來是下在就裏的藥生效了,要不是看你身邊的那位不什麽來歷,沒喝那酒,咱們幾個也探不出深淺,才會大費周章。卻不曾想,這麽輕易就被抓起來了。”

那女子發出一陣尖利的笑聲,隨後,齊白和魏東亭便被打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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